我一直都是知道的,这里的风,把人吹远,孩子在山风一处,正慌慌忙忙的赶路,几条狼狗正在呜呜的叫着,远山凸处的枯草,正诠释一个又一个的悲伤,有唢呐声传来,悲凉的荒野,单调的只剩下一些荒草萋萋,一队人马正在为刚夭折的孩子送葬,送葬的队伍排的不远,有老人、妇女、孩子,一条狗跟在人群后,汪汪的乱叫,送葬的人走过山野都没有回头,只有一条狗,谗谗的望着脚下突起的土堆,象是有阴谋。我来到这里,成了可有可无的人,谁也没有跟我招呼一声,这山色渐入初秋,得赶紧赶路,不然,这荒山时不时的就把我吞噬了,饥饿的狗把山啃的老响,远处有几身急叫的狗叫,又好象在争着什么?谁也弄不懂。
这几年,我沿着背影一路走回去,荒凉的山路一下子就把我绊住了,刻意的留住了什么,黄土把我一生的信仰在这里敲定,这里的人们憨实的象块石头,摔几下才听到响声,很多人都默默的爬在山沟里生生世世,为一代代的灵魂固守,这不似田园,有沟沟壑壑的安详,有高原的屏风,一辈辈的人跟着黄土生长,一方院子,一摊儿女,黄昏的炊烟袅袅的飘向远方,我喜欢野山和陕北女人,赶车的汉子一走过,山就凉了。
我惧怕黄昏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就有了一种惧怕,天黑的时候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,这年月好乱,走路都要小心,一只羊就可能把你撞向山崖,倒霉的还要数风,一年四季乱刮,风一来,山里的人就不能在见人,否则就会被风吹走,二杆子兄弟就是在风里走丢的,至今还没有走回来,风走过的村庄,羊群垂头丧气的躺在角落,面对世界的一脸迷茫。
谁也不知道,我是沿着这条路走向远方的,直到荒芜,这条叫不上名字的路,一下字就栓住了我,象一头霍乱的牛在荒凉的四野挣扎,时常面对大地发情,不能再走了,人一下子都没了,多尴尬的情境,身后的风声越来越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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